最近,我見了一位高管教練。我想瞭解,在這一階段被不健康和“精神病”折磨之後,什麼樣的工作或者職業道路還適合我。
我期望通過一些產業,工作和位置來找到一個適合我個性,目標,能力和志向的工作。我沒有找到這樣的工作,相反,我找到我一直追求的“平衡模式”的啟示:放少些注意力在“追逐成就”上,把時間平均地分配給“關注自我”,“社交”和“幻想”。
我第一次見到我的教練,Andrew時,他首先想跟我談談我自己,與朋友和家庭的關係。其實我有一點小吃驚,因為我以為我們會討論我的職業,但是我學著保持開放的思想,所以我就照著他的模式走下去了。在我們見面之前,他先給我做了一個調查,讓我列出了對自己重要的人的名單,然後他問我,在名單上的一些人中,我與他們有多親近。我不知道通過這個問題,他想瞭解什麼。接著他又問了一遍,我會如何描述與Mook Lo(別名)的友誼。我說:“呃,我們從高中就是最好的朋友,我們曾一起打籃球……?”然後,隨著他多次問我的問題,我瞭解到了Andrew的意圖。
即使我給Mook Lo的定位是永遠最好的朋友,但是我卻沒有投入時間和精力來培養這段友誼。當然,每當我出差或者度假時,我們會在香港或者其他地方見面,我們也一起旅遊過幾次。但是我認為,直到我生病後,我才跟Mook Lo聊得更加頻繁。並且,在這兩年跟她聊天時,我才發現她曾經歷了跟我一樣困難的時光,我甚至忘記了兩年前,在金融危機後,她每天晚上都大哭才能睡著。我真的欠她很多。2009年底,她來到了北京,那時我還不知道自己病得有多嚴重。她想跟我見面,但是我因為吃了頭痛藥,很困,所以臨時放了她鴿子。第二天晚上我又想再次取消跟她的約會,但是她卻大老遠地來到我的公寓,要求我跟她聊天。聊了幾個小時後,她說我的狀態十分糟糕,要我最好再去看看心理醫生。從那時起,我們幾乎天天都通過郵件,或者手機上的聊天工具,或者電話聯繫,即使聊天的內容僅僅是一句簡單的“嘿,你今天還活著嗎?”。她是在我用藥過度,需要幫助時第一個依靠的人。
我在與Andrew聊天的過程中,我突然找到了一些我可能已經知道了的東西。在之前,我肯定已經提到過了我對“追逐成就”有多麼重視。確實,它是我關注的焦點。Andrew告訴我,我把所有的時間都投入在了“追逐成就”上,因此,剩下更少的時間培養與其他人的關係。也許我認識很多人,但是這些人中有許多跟我是沒有深入,良好的關係的。顯然,我也犧牲了自己的健康。
這讓我想起我的精神醫生曾與我討論過的“平衡模式”,當時我們在一起努力嘗試認知行為治療法。想像有4個象限,在每個軸上,我們有兩個對向力:“自我—社會”,“幻想—成就”。我有100%,按照比例把時間分配給這4個不同的行為。“自我”是指與我個人身體健康,精神上的,自我時間相關的事物;“社會”是指涉及到與其他人關係,交朋友,應酬等等的事物;“幻想”是指白日夢,目標,期待,不論它們是否可以達成的事物;“成就”是指我認為能讓我達到某個地方,作為一種職業,學習一門新的語言或者技能的活動。
我把85%的時間都分給了“成就”,10%分給了“社會”。僅僅給“自我”和“幻想”各留下了大約2%。假設平衡模式是獲得健康,快樂生活的關鍵,那麼兩年前我徹底崩潰的時刻還會很難預測嗎?也許,如果我當時退一步來看看整個畫面,我就會在絆倒自己之前把自己拉回來。
理論上說,如果每個象限都能分配到等同的時間,那麼這個人的生活就達到了平衡。我的意思不是說每個象限都必須得到剛剛好25%的時間,而是在這生活的4個主要方面保持基本平衡,並且能夠讓我們生活得開心。Andrew推測,如果我與朋友們的關係可以提升,那麼我將會變得更加快樂,生活的其他方面也會隨之好起來。我還沒有證實他說的是對還是錯,因為我仍然在努力實踐,但是他說的還是有一定的道理,不是嗎?
歸根結底,在我們生命旅程的最後一刻,站在我們死亡之床邊上的是我們的家人和朋友,還是我們的公司和學校的證書?
我們都有自己的挑戰。我現在的挑戰是提高除了“成就”以外的一切。其實,我覺得自己並沒有準備好重返工作崗位。誰想跟一個每隔幾天就得因為頭痛而消失於辦公室的人一起工作?給我一點時間,讓我把自己的健康找回來。給我一點時間,讓我在承受下一次打擊之前為我的生活找點平衡。
到那時為止,讓我一個人待著。
翻譯:賈冬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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