否認,作爲一種防禦手段,是極其強有力的。如果我們不看它,它就不會存在。如果它不存在,我們就不需要解決它或者處理它帶來的後果。那麽,如果我不理會我的頭痛,它就會自動消失,我也就不用去看這些不同的醫生了。
09年九月份結束之前,我們的新公寓已經整理的七七八八了,買了新的家私,地毯,還認識了一群新朋友。我經常去上舞蹈課(哈哈,我學的是鋼管舞,信不信由你啦!),還在我們院子的遊泳池裏遊泳。在這座新城市的生活終于步入正軌,如果我能徹底擺脫偏頭痛就更好了。
我做了一系列MRI檢查,見了好幾個醫生,又得到了5,6個建議,但是還是沒有人知道我的病到底是怎麽回事。我的醫生告訴我,我應該去見見腦科專家,再跟心理咨詢師談談。我說我沒有時間去香港看腦科醫生,但是去見心理醫生沒有問題。
所以,我就去看了心理醫生,並進行了第一次互相了解的談話。我們聊了工作,家庭,男朋友,朋友,她還給我做了一項調查,以測試我是否情緒低落。結果說我的情緒”輕微壓抑”,但是醫生跟我解釋道,這對于剛換生活環境處于適應期的人們來說很正常,尤其中國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國家,北京也是個完全不一樣的城市需要我去適應。這便會産生許多挑戰。但是,我似乎能很好意識到,並處理好這些問題。當然,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從一個城市遷移到另一個城市了,我這麽告訴自己,我一定會處理好這一切的。我一點都沒有壓力,沒有,沒有,沒有,完全沒有。醫生叫我一個星期後再去見她,但是我沒有這麽做。
十月,我的父母來北京過國慶節,我陪他們出去逛了逛。天空是這麽的藍,陽光照耀著大地。生活是如此的美好。那一個星期我都沒有頭痛。我必須堅強,因爲我還要照顧我的父母,並且帶著他們出去玩,看吧,意志力起作用了!但不出意外,他們離開北京後,我就病倒了,病毒性感冒,食物中毒,急性腸胃炎,頭痛,所有的病都開始湧向我。
十一月,我因爲參加朋友的婚禮回了幾次香港。我只能在周末留在香港,所以還是沒有見到腦科醫生。我的醫生仍然讓我吃止痛片。其實我心裏知道,止痛片對人的身體非常不好,更糟的是,每一次我見到醫生的時候,她都得給我開藥效更強的止痛片,因爲我的頭痛在一天天地加劇。並且,我還必須忍受藥效副作用的煎熬:睡意,反胃,疲倦,胃痛。
盡管如此,我仍然不肯承認我病了。心理醫生不是說了嗎?這只是一個很常見的現象而已。醫生在MRI檢查中並沒有看出端倪,所以我也沒有必要去見腦科專家了。否認它,那麽問題就不會存在。如果問題不存在,那麽我就不需要去解決它了。
(翻譯:贾冬玲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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